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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一個奇怪的房間里。

 

房間外的世界平凡無奇,就像一如既往的都市夜晚,車輛來來往往,喧囂吵鬧;但我所身處的房間卻有著與外面截然不同的狀態。

 

這裡沉靜,緩慢,黑暗,還透著巨大無形的壓力,雖然是個房間,但不像我們所認知的樣子。

 

它有的不是柔軟的床鋪,而是生硬發冷的手術臺。

 

你躺過手術臺嗎?

 

我曾經躺過,急性闌尾炎發作的時候。

 

穿著薄薄的手術衣躺上手術臺是很冷的,你的背能感覺到金屬毫無溫度的冷冽,那冷的感覺會穿過皮膚,讓你從心窩處不斷發抖,牙齒打顫。

 

當麻藥從脊椎注入以後,就什麽也感覺不到,什麽冰冷、打顫,這些是不會知道的。

 

或許正在進行手術的醫師會問你“這裡還有感覺嗎?”

 

他可能敲了敲你的膝蓋,按了按你即將進行手術的部位,但你不會有任何感覺。

 

“沒感覺。”

 

毫無感覺的四肢多么可怕,我們通過周遭的聲音和自己的幻想將沒感覺的感覺寫進腦里,但我覺得與其幻想還不如睡著更好,因為幻想比現實來的更恐怖。

 

而現在上司正背對我,專心進行她的藝術。

 

我仿佛由第二個我替代自己接管了身體一樣,對眼前正在進行的事情沒有半點恐懼,沒有半點知覺。

 

她專注的盯著眼前的物體,眼睛像是在觀賞一個藝術品一樣發著光,她用右手輕輕摸了在手術臺上粉色黏膩的肉團,在都市的夜色中發出“淅瀝淅瀝”的聲音,伴隨著一閃一滅的霓虹燈,淅瀝淅瀝。

 

“好美的大腦。

 

鮮血般猩紅欲滴的唇色在黑暗之中閉合,低沉的聲音像毒蛇分叉的舌頭,在空氣中佈滿威脅,嘶嘶不斷。

 

我的上司,醫生罌,那就是她的外號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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